（十八） 『哥哥…到底在想什麼？』 從沙灘返回木屋的途上，我的思緒很淩亂，難道哥哥真是為了得到小茜的處 女，而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以我所知他雖然好色，但也不致於會做出這種泯滅人 性的事情。我很想知道是怎樣一回事，甚至打算給他問清楚，但在到達木屋前小 茜低頭跟我說：「剛才一時衝動跟你說的話，別告訴華哥⋯」 小茜的表情告訴我她是很後悔說出真相，這種事的確不應該別人說，亦會影 響他跟哥哥的感情，我尊重她的意思，答應不會跟哥哥說一句半句。 回到木屋，哥哥已經在一邊打遊戲一邊在等，看到我和兩位女孩一起，吹一 聲口哨道：「都找不到人以為去了哪裡，原來是三人幽會，好小弟，今次哥哥先 給你將一軍了。」 我嗆著道：「別亂說話，只是在沙灘碰到的，而且哪有找不到人？大家都有 手提電話！」 哥哥輕佻地指著我的口袋說：「有手提電話，也要肯接才有意思吧？」 我拿來一看，果然是有兩個未接來電，一定是剛才和小茜追趕時沒有留意到 ，我知道自已不對，道歉道：「對不起，在沙灘那邊沒聽到。」 哥哥作一個沒介意的表情：「算了吧，給好小弟一點艷福也是好的，沒做什 麼出軌事吧？」 「哪、哪有什麼出軌？」 「嘖嘖嘖，難得給了機會也沒進展，看來你這小馬一世也是吃草。」哥哥揶 揄我說，我心有不甘，多想告訴他吃什麼草，剛剛才給親了臉。 「大家不要只顧說了，開始準備晚餐吧？」楊羚見我倆聊得不是很好，主動 轉個話題。說來已經九點多，今天累了一天，也是吃完飯便休息的時候。 晚餐十分簡單，只是煮了幾個方便麵，再搭些燒烤時剩下的牛排雞翅，隨隨 便便就是一餐。 「反正閒著，告訴你們一些有趣事。」 吃著麵的同時，哥哥忽然跟我們說故事，初時沒有什麼，可聽著聽著，原來 是鬼故事。 「於是那女孩便自殺了，而自此起，這附近亦被稱為鬼屋，很多看不開的情 侶來徇情。」哥哥言之鑿鑿地說著，嚇得兩個女生臉也青了：「華哥不要說這種 了。」 「哈哈哈，沒事，只是傳聞，屍體早給埋了，妳們不會看到，說來那女的好 像是在浴室那橫梁上吊。」 「浴室？」小茜和楊羚嚇至面青唇白，本來白晢的皮膚變得更無血色，哥哥 把大家吃完的碗收拾，著眾人道：「好了，吃飽飽便去洗澡吧。」 小茜跟楊羚面面相覷，給你又說女鬼又說上吊，誰還敢去洗澡？異口同聲推 卻道：「我、我們不洗澡了！」 哥哥裝作出奇道：「不洗澡？那怎麼成，今天上山出了一身汗，而且小綿羊 好像去遊泳了吧？不洗乾淨身上的海鹽怎睡覺？」 哥哥說得有理，但洋妹子也怕鬼，楊羚一臉驚慌，如何不敢一個去洗，哥哥 淫笑一聲，提議道：「找個人陪妳去，不就壯膽多了？」 我沒好氣，原來還是這樣。 陪女孩子洗澡這種事理論上應該由男友擔當，但我們實在沒有發展到鴛鴦戲 水的程度，結果是兩個女孩子一起去洗。 「喂，你故意說什麼鬼故事，有什麼居心？」兩人進浴室後，我不滿問道， 哥哥反指著我說道：「你這個小弟，難得哥哥為大家謀福利，你卻在裝君子。」 說著望向浴室舔舌道：「我不是說了，這間屋破舊不堪，連浴室也沒上鎖， 輕輕一推便開，而且門隙也很大，春光乍洩，美不勝收。」 「你、你打算偷窺？」我大驚道，哥哥不以為意說：「拜託，你今年多大？ 學校露營時沒有偷看過女同學洗澡嗎？有什麼大驚小怪？」 我理直氣壯說：「我真是沒偷看過女同學。」 哥哥替我悲哀道：「所以就說你的青春是枉過，這是每個年青人必須的階段 吧？來，別說哥哥不讓小弟，給你先看。」 「我、我不會做這種事！」 「還在裝正義，操女同學你沒膽了，看一下沒關係吧？又不是大奸大惡，每 個男生都會做。」哥哥不屑道：「其實我也是為你好，小茜全相我早看過了，你 也想知道女同學身材如何吧？看熟人是特別興奮呢。而且小綿羊今天沒看到她的 波有多大？哪個男人不想看？」 「不行，那兩個是大家的女朋友，怎可以做這種無恥的事？」 「無恥？我說你無聊才對！算了，小弟不領情我自己看，我想你也還沒看過 小綿羊，待會告訴你奶頭是什麼顏色。」哥哥不理我的獨個去偷看，我決不容許 他做這事的從後制止：「不行！一定不可以！」 「喂，你這是算什麼？自己不領福利便不許別人領了嗎？你不愛看奶便要全 世界男人跟你一樣不看奶？」 「你這是什麼歪理，一個是自己女友，一個是弟弟女友，怎可以對她們不尊 重？」 「你一定是覺得拿小綿羊換豬小妹不劃算了吧？我告訴你，別看小茜普普通 通，身材一樣很不錯，陰毛還要十分濃密，絕對值得一看。」 「這根本不是劃不劃算的問題，是尊重別人的問題。」 「你簡直是食古不化，她們快要洗完了，別阻著我！」 「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我倆兄弟鬧作一團，你推我擠下，不知不覺來到 浴室門口，哥哥把我推向浴室方向，我失去平衡手肘一撞，木門應聲彈開，而我 亦同時跌倒地上。 「嗚！」我雪雪呼痛，擡頭一看，眼前是身上塗著浴泡，全身赤裸的受驚女 孩，哥哥吹一下口哨，讚揚我的功勞：「小弟做得好！」 我不知道可以跟小茜和楊羚解釋什麼，只證實了兩件事，小茜的確很濃密， 而外國回來的女孩子，原來亦真的習慣剃光陰毛。 「粉紅色⋯和啡色⋯」
……………………………………………………………………………………………… 「小明你沒事吧？」楊羚關心問道，同樣被看光光，我給小茜狠狠掌摑，而 我那比較溫和的女友沒有對哥哥作同樣教訓。 不過我明白的，被看光也許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站在誰的旁邊，和楊羚相比 小茜奶子比較小，乳頭比較黑，連陰毛也比較多，會一時氣憤拿無辜者來發洩很 正常。雖然這樣說是很賤格，但只是我在一窺兩人全豹後的率直感想。 「下流！」小茜氣仍未下的盯著我，打又打過了，摑又摑過了，到底還想怎 樣？挖眼賠罪嗎？不過我想若現在提出，小茜是會欣然接受。 倒是哥哥不以為意，還強調「不偷看不是男人」，企圖把壞事正當化，將全 世界所有男人一起拖下水。 「對不起，小羚，我不是有心的。」楊羚也是受害人之一，我抱歉道，女友 不介意的搖頭說：「我相信小明不是這樣的人，何況我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想 看的話跟我說一聲，我也可以給你看。」 我感到鼻孔裡的血液在澎湃洶湧，想問如果我跟妳說一聲，妳真的會給我看 嗎？ 女友溫柔，亦可能生於外國比較開放，楊羚對裸體身體不是太抗拒，反而小 茜罵了半天，還在念念有詞詛咒我：「你這個變態色情狂⋯」 「算了吧，不看也看了，追究也不是辦法，小茜妳便原諒阿明一次。」後來 哥哥居然來給我求情，我覺得上天實在太沒眼了。 女生洗完男生洗，這當然不會有人偷看，更不會兩兄弟一起洗，逐個完事後 出來一看，兩位女生在看哥哥表演魔術，楊羚還拍手大叫：「小明你過來看，華 哥的魔術很神魂顛倒呀！」 「有那麼利害？是騙小女孩的吧？」我咕嚕道，小茜看不過眼說：「是嗎？ 那你一定更利害了，表演來看看？」 我沒話說的投降道：「我…不會…」 「就是，最討厭看不起人！」小茜哼著道，看來被看光的仇相信要維持一段 長時間。 「很晚了，這是最後一個魔術，這裡有四只不同的牌，看我全部變一樣。」 哥哥拿起四張撲克牌在表演，兩位女生聚精會神地盯著看，還是看不出奧妙來： 「一、二、三，變！」 「嘩，真的耶！」 「好神奇…」 毫無疑問在這些把戲上哥哥是很有才，逗得兩位女生嘖嘖稱奇。我一無是處 ，也只有看著兄長表演。 「那睡了，今天累了一天。」看完魔術，小茜拍拍肩頭道，哥哥又是眼裡放 光，是期待了這個時間很久的表情。 木屋的兩間房只相隔一道木板，每個房間各有兩張床，小茜的編排是同性一 間房，可哥哥時候出招了：「喂，難得情侶來宿營，分房睡也太沒意思了吧？」 小茜即時反對：「不行，阿明跟小羚認識才幾天，不可以一起睡！」 哥哥拍著其中一張床，振振有詞說：「同房也不一定一起睡，房間有兩張床 ，每人一張便可以了。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是懂得尊重對方，即使是情侶也要保 持君子之禮，不作非份之想。」 我心想你會懂得尊重別人了？剛剛還偷看！ 小茜想也不想指控我說：「這種人根本不會尊重對方！」 慘了，完全是被誣陷了。 哥哥知道楊羚的心最軟，轉向她攻道：「小綿羊，難得一起旅行，妳不想跟 小馬談天說地，聊過不夜天嗎？」 「這⋯」楊羚臉露猶豫，小茜繼續反對，這時候哥哥把剛才的撲克牌拿出來 ：「算了，爭論也沒意思，不如給天去決定？這裡有AKQJ四只牌，抽中AQ的 睡一間，KJ的另一間，這夠公平了吧？」 「那⋯萬一抽中哥哥你跟⋯小羚呢？」我狐疑問道，哥哥想也不想抱著楊羚 的肩膀：「這是天意，當然順應天命了！就讓我來代弟弟照顧弟婦一個晚上。」 「沒可能！你們不用想！」小茜超級反對，哥哥望著女友說：「真的嗎？這 樣妳也可以跟小弟聊一晚啊？」 小茜頓時語塞，哥哥不理別人的洗牌道：「開玩笑的，我才不會把小茜給別 人睡，萬一抽中的話，便重來吧。」 「怎麼要抽？都沒答應⋯」小茜仍在投議，可是當哥哥洗完牌後，他是遞給 楊羚：「來吧，小綿羊，抽一張，看看和我家小弟的緣份如何。」 女孩子對緣份一字是最沒抵抗力了，楊羚臉上一紅，戰戰兢兢地從中抽出其 中一張。 『真的抽嗎？小羚⋯』我也是一同緊張起來，好像想她抽到和小茜一間房， 但也好像想她抽到⋯跟我一間⋯ 楊羚的纖纖玉指翻開一看，是Q，哥哥順著把牌遞給小茜，女孩別個頭去： 「我不抽！」 「好吧，那待馬小弟來決定他的命運。」哥哥把牌轉向我，我心跳加速，抽 嗎？還是不抽？ 但在楊羚已經抽了的情況下，我也很難推卻，拼下去的伸手想拿出一張，哥 哥突然把另一張推前，向我打個眼色。 『這張是A⋯』我知道他的心意，這樣我便跟楊羚同房了，雖然我也很想， 但小茜說得對，我們始終只認識幾天，沒可能共睡一房，而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自己是否控制得了。 「這張！」我毅然轉向旁邊一張，翻開來看，是A！ 喔，怎麼會這樣？我茫然不已，哥哥「嘖」了一聲，好像早猜到我不是好小 弟。 「太好了，一抽便中，這證明你們相當有緣，今晚好好過一個浪漫的初月夜 吧！」哥哥打完場的把我的手搭在楊羚小手兒上，像見證新人的牧師道。唯獨剩 下小茜依然像不給女兒嫁出的母親大叫：「誰說這樣決定了？我不會承認的！」 「來來來，我們過去談情，別阻著一對新人。」哥哥強行把小茜拉走，就是 到了鄰房仍聽到小茜的吵鬧聲。 我搭在楊羚的手一直沒有放下，女友垂著頭，臉泛桃花的小聲道：「這是⋯ 浪漫的初夜嗎？」 我幾乎嗆死：「是初月夜，一起聊天，唱KTV和看電影的。」 「嗯！」楊羚一副什麼都依我的表情，有這樣可愛的女友，真是連骨頭也酥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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